阿嬷嘿了一声,指着林简,“胡说,这不是个小姑娘吗?”
?
林简迷茫地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指。
工作人员和齐淮知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嘎吱一声,后面的门后冒出了一个流着鼻涕的小不点,扎着两个苹果辫子,手里抓着个黄黄的果子。
“我阿嬷说了,男孩子和我们女孩子不能随便睡觉,肚子会鼓起来的哦!”小不点声音响亮。
林简被闹了个大脸红,慌忙地摆手,“阿嬷,我是男孩子。”
“男的。”
阿嬷不信。
她老婆子虽然老花了,但又不瞎。
瞧瞧这张裹在帽子里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和甜甜的眼睛。白白净净的,像个福娃娃似的。
可和她们镇上那些泥猴子不一样。
“你看,我有喉结。”林简急得扒自己的衣服,伸长脖子杵到阿嬷跟前。
阿嬷凑上前,瞅了好几眼,还把林简的帽子掀开,摸了摸,“哎呦,还真是。”
“怎么白净得和小姑娘似的。”
林简不好意思,“您夸张了,这下我们可以住您这了吧。”
阿嬷立刻把扫把一扔,招呼他们进去,“老婆子给你们拿钥匙。”
工作人员在旁边大喘气,“得嘞,齐老师你们就住着,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齐淮知颔首,跟上林简。
猫儿耳朵红红的,还在害羞刚刚闹出的乌龙。
他走到林简的身后,俯身,悄悄地喊了声“宝宝”。
林简被吓得登时回过头,手指竖在嘴巴,“嘘!”
齐淮知可是个没脸皮的,又缠着叫了好几声,眼神落下,直勾勾的。
明明隔着厚厚的衣服。
林简却还是觉得眼神似乎穿透,落到了他的肚子上。
他福至心灵,警惕地捂住肚子,瞪着他。
“你别乱来啊,我可不能生。”
第77章 囍
林简才不给齐淮知继续耍无赖的机会。
捂住耳朵,熟练地蹿到阿嬷身边,亲亲热热地叫着奶奶。
任凭他怎么晃悠,都不给一个眼神。
齐淮知遗憾地收回手,将院子里的五个行李箱挪到偏南的那间客房门前。
这间屋子是阿嬷留给她女儿和女婿的。但是他们在外务工,有快三年没回了。
阿克斯多风沙,里面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灰。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说好要自己打扫屋子。
剧组也是昨天才到,没来得及收拾,工作人员还问要不要派点人过来帮忙。
齐淮知给拒绝了。
打扫干活,还能和猫培养培养感情。
林简正好从阿嬷的主卧室里溜出来,手里还多了两件军大衣。
“阿嬷让我们打扫的时候换上这两件旧衣服,别把衣服弄脏了。”大衣的尺码是一样的,林简递了一件过去。
齐淮知披上军大衣。
衣服有些年头了,大衣的背上还有四五个打着黑布的补丁,缝缝补补,味道也不好闻。
他倒是无所谓,比这更艰苦的拍戏条件他也待过。
就是担心林简。
他回过头,林简圆咕隆咚地缩在军绿色的大衣里,手都看不见了。
哪里还有一点穿着冲锋衣,带着墨镜的神气样儿。
偏偏猫还不知道,神气地将手放在额头,竖起两根手指,点下额头,挥出去,“我帅不?”
齐淮知憋住笑,十分有情绪价值地竖起大拇指,“帅,像老虎一样。”
真假的?
林简有些兴奋地跑到屋子的窗前。
玻璃里倒映出一个圆咕隆咚的身影,还是灰扑扑的,大衣压到小腿,像矮脚企鹅似的!
林简脸唰地垮下去,怀疑人生。
十一厘米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齐淮知一穿,像山里的大老虎似的。他怎么和小媳妇一样。
呸呸呸。
林简赶紧摇头,把脑海里奇怪的念头甩出去,带上袖笼套,假装没有刚刚的耍帅,十分正经,“好了,齐哥我们打扫卫生吧。”
齐淮知用钥匙开了门,挡在他前面,“你先在门口待着,我扫了灰你再进去。”
嘿!
嫌弃他!
他可是很能干的好不好!
林简不服,抢先一步,从齐淮知旁边的空隙溜进去,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
险些被满屋子扑出来的灰淹没,“咳咳咳!”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齐淮知赶紧拎着猫的后脖子,将人丢到一边,“你别给我添乱。”
林简被熏了一顿,老实了。
终于不逞强,乖乖地“哦”了一声,整个人缩在军大衣里面,摇摇摆摆地走到房间的窗户下面蹲下去,手缩到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