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他们已然沦为瓮中捉鳖。
也不知明日能不能熬过生死劫。
“是。”羡蓉横剑飞身跃出墙外。
子时刚过,楚娴累得气喘吁吁,手心都被磨去一层皮,疼得直吸气。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羡蓉就赶跑七八回趁夜打劫的流民。
“姑娘,人带回来了。”
穗青扛着个破麻袋施施然归来。
“将他关进柴房去,别让他咽气儿就成。”
“姑娘,出山必经的石桥不知何时坍塌了。”
楚娴闻言,默默良久。
“姑娘,这位公子并非流民,他有路引,您瞧瞧。”穗青将从男子身上搜出的路引捧到姑娘面前。
楚娴凝眸接过路引,扫一眼路引,尴尬轻咳两声:“既如此,待他苏醒之后,再将他丢回官道边吧。”
穗青咋舌:“啊,又扔?”
楚娴抡起粥勺,一咬牙“扔。”
如今这座庄子杀机四伏,若将男子留在这,免不得连累他丢掉小命。
“咳咳咳毒妇!放肆!”
一道虚弱清越的低沉怒斥乍然传来。
作者有话说:
----------------------
[星星眼]求收藏,感谢宝们~
第4章
“哦,你若再不走,我还能更恶毒。”
楚娴满不在乎地打着哈欠,将目光从少年郎沾满血污的脸上收回。
“穗青,你附耳过来。”
事态愈发透着古怪,超出她的预料。
为防不测,楚娴叮嘱穗青立即去城中搬救兵,目送
穗青翻墙离去,这才回身走向少年郎。
“公子,您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楚娴拧身疾步走到灶台旁,随手取来一截草绳,将热乎烧饼串在草绳上,挂在少年郎脖颈。
“公子,珍重,若我能活过今日,你得把饼钱还我。”
生死关头,楚娴苦中作乐,逗趣这少年郎。
“羡蓉,将他丢出去,藏好了。”
楚娴尴尬咬唇,赧然致歉:“对不住,公子,荒郊野外突遇外男,我总要谨慎些,免得坏了名声,我不悔对公子见死不救。”
她坏的坦荡,倒叫他责怪不起来。
胤禛愣怔失语,汉女对男女大防视若洪水猛兽。
昨日他孟浪至极,触碰她的脚踝,也难怪会慌乱踹开他。
“抱歉,是在下孟浪”
他话音未落,身后却传来细碎纷杂的脚步声。
“姑娘,小人将灾民来了。”
鲍三春领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蜂拥入院内。
听到鲍三春这句反常恭敬谦卑的话,再看人群中诸多人高马大的男子。
楚娴心下一惊。
没想到鲍三春在这节骨眼上竟捧杀她,甚至违背她的意思,将男子一并带回来。
鲍三春竟想借灾民之手杀她!
她面上不显山露水,毕恭毕敬朝他见礼。
“鲍管事说笑了,奴婢只是犯事儿被主家姑娘发配到此的罪奴,您且唤我林纾即可。”
此刻若再要让羡蓉大剌剌当着众人的面将男子带走,倒显得刻意。
反适得其反,将心怀不轨之人的目光转移到无辜男子身上,反倒害死他。
楚娴不动声色,避开灾民或愤恨或阴沉的眼神,朝羡蓉使眼色。
“这小贼趁夜偷鸡摸狗着实猖狂,明儿就将他扭送到官府吃板子去,我们先将他关进柴房再说。”
羡蓉会意,搀起少年郎,将他丢进柴房。
楚娴跟着一道入逼仄柴房内。
趁羡蓉转身遮挡住门外视线,楚娴从袖中取出一柄精巧袖剑,面色凝重塞进男子袖中藏好,这才起身离开。
胤禛敛眸惊诧,不知这毒妇是何意。
柴房锁死,他强撑病体,隐至幽窗之后。
待看清院中情形,不免轻蔑摇头,对那愚昧鄙薄的毒妇愈发厌恶。
“蠢。”
她竟愚蠢的引狼入室,在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灾民面前露富,当真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