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娘啊!”
人群里不知谁冒出一句,“这要是放在舞蹈鞋里面,怕是整个脚都要不得了。”
别说跳舞了,就是走路也艰难啊。
“是啊,这得多黑的心肝啊,才会在人家跳舞之前的舞蹈鞋,里面放针啊。”
“这简直是冲着人要人家命去的。”
“要是走路的时候没察觉到,万一腾空跳舞的时候,跌落下来,鞋底一根针扎到脚心,这怕是不止是脚吧,就是整个人都要出事吧。”
高空跌落下来,能留命都是运气好的。
“真是丧良心。”
所有人都在骂。
孟莺莺也差不多,当她看到那一根足足有三厘米的细针时,她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比谁都清楚,这一根针下去,就算是最差也会葬送她的职业生涯,要是运气好,还能要了她的命。
“秦明秀,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至于把人往死里面整吗?”
从一开始,这一根针要是下去了,秦明秀本来就冲着毁了孟莺莺的心思的。
秦明秀低垂着眉眼不说话。
因为她知道,从这一根针被挖出来的一瞬间,她所有的谎言都是空洞的。
“我——”
她想开口,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涩然的,因为无法张嘴。
“秦明秀,你还想否认吗?”
问这话的是老团长。
秦明秀闭了闭眼,她伸手,“我做的,是我做的,我都认。”
听到这话,站在人群中的沈秋雅,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老师。”
她死死地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十五年前呢?”
“十五年前,我教练韧带拉伤,缺席决赛也是你干的?”
谁都没想到,孟莺莺会这个时候站出来,她问的不是这次的银针的事情,而是十五年前的事情。
这次比赛前在舞蹈鞋里面放银针,已经水落石出,而孟莺莺在做的不过是,在这件事的基础上,为她的教练讨回一个公道。
当然,也是为了趁她病,要她命!
赵教练自己先愣了,下一秒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那是旧伤,也是旧恨,她以为这辈子再也问不到答案。
却没想到自己收的最后一个学生,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替她出头问了出来。
秦明秀原本瘫在地上,听到这句,好似被针扎了脊椎,猛地挺直背,嗓音劈叉,“没证据的事,少往我头上扣!”
“证据?”
落在最后面的何处长偏头,站在她旁边的李教练立刻,递上一张发黄的病历复印件。
“当年给你做按摩的队医已经写了证词——赛前的一夜,你让他重点放松赵萍水的后跟腱,结果第二天她下场时就拉伤韧带,这是队医签字,按了手印。”
这个证据何处长一直在保留着。
甚至,每次来哈市的时候,她都会带着。因为从原则上来看,她当年不去帮赵萍水要一个公道,这是正确的,因为省歌舞团只要有价值的人。
但是从个人的角度来看,赵萍水是真可怜。
明明,她当年能有更好的条件,她明明是冠军,是第一。
甚至还有机会进省歌舞团,但是因为秦明秀,她的前途被毁了。
成了万年老二。
甚至到了多年后,她在吉市文工团被排挤的待不下去了,只能自请离职,被方团长收留。
于公来说,赵萍水是没有价值,但是于私来说,何处长总觉得欠了赵萍水东西。
但是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没机会说出来,直到这一次。
她终于把每次来哈市带的,这一张薄薄的纸给拿了出来。
白纸黑字,在加上红指印像一枚火红的烙铁,直烫秦明秀眼底。
她嘴唇哆嗦,还想狡辩,却一句整话也挤不出。
赵教练怔怔地盯着那张纸,十七年里的日日苦练,一次次亚军,被迫离开吉市文工团的前一天,她几乎一宿没睡。
不,应该说她在吉市文工团这么多年来,头顶着万年老二的称号,一直都在被秦明秀打压,她在吉市文工团过的不好,过的一点都不好。
而她现在才知道,她过的不好,全在这一页纸上写着。
原来,当年查过的真相是假的。
原来,队医的话也是假的。
原来,这一张泛黄的纸上,才藏着掩埋多年的真相啊。
赵教练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没落一滴泪。
孟莺莺忽然上前半步,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何处长,各位领导,我请求说两句。”
得到点头后,她面向众人,先是深深地鞠躬,足足有九十度。
片刻后,她才起身。
“十五年前,我教练被人暗算,错过了她本该拿冠军的舞台;十五年后,同一个人,又想把同样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如果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