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中生出感情,烟花秀那个案子是我设计的,秦绍竟然带你去那么喧闹难闻的地方。”
“沈云峥提前分化也是我设计的,是我换掉了卫生间的香薰,用的是和他匹配度极高的花茶香信息素的味道,我想提前见到你,可你竟然跟秦绍在一起……”
他看向沈屹寒,语气有些激动:“沈哥,你对我施舍善心,不是想让我按照原先的人生轨迹拿下秦家为你所用吗?我一直在努力啊!为什么不能等等我?不是一直在利用秦绍吗?不是一直想杀掉他吗?你怎么可以和他结婚呢!”
沈屹寒沉默了。
他运筹帷幄、掌管全局。
他抽丝剥茧、识破阴谋。
但他也确实有情感障碍的问题尚未治愈,导致他从头到尾都没发觉秦翊这些令他反胃的莫名其妙的心思。
沈屹寒微微蹙起眉,评价道:“你有病。”
秦翊的胸膛因愤怒和嫉妒而急剧起伏着,他说:“秦绍他连信息素的味道都代表着杀戮,沈哥,你那么矜贵高傲,怎么可以屈尊喜欢他!”
光影下,沈屹寒清俊的面庞看不出情绪,他淡声说:“是新年。”
秦翊愣了下,不明所以:“什,什么?”
沈屹寒平静道:“秦绍的信息素,代表着新年,是在零点绽放的第一束烟火,是福气和团圆。”
好半晌,秦翊才从喉咙挤出一声笑,摇摇头:“沈哥,你还真是……被他害得不轻。”
一路无言。
沈屹寒好胜心强,非常努力的复盘,试图从逻辑上分析秦翊这些行为的原因,未果。
恍然间,沈屹寒回忆起他的cp粉曾经发送过的弹幕,按照她们的思维去理解,秦翊勉强算是他的事业粉,看不得他谈恋爱,所以怨恨秦绍。
可很快沈屹寒便想明白,秦翊不过是在拿他当幌子,来对这一系列违法犯罪行为进行合理化从而自我洗脑。
明明做的全是利己之事,还给沈屹寒找了一堆麻烦,现在却还要把原因归结到沈屹寒头上。
当真是从头到尾都在贯彻“伪君子”这个人设,从不反省自己,只是一味地推卸责任。
沈屹寒扯唇冷笑一声,实在找不出任何体面的词汇来反应他此刻的心情。
于是他看着秦翊说:“你真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傻逼。”
秦翊愣住,瞳孔微微颤动,不可置信地问:“沈,沈哥,你刚刚说什么?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沈屹寒唇角勾起讥讽弧度,薄唇轻启:“我说,你是傻逼。”
秦翊怒道:“秦绍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他怎么能……他怎么敢教你这个的?!”
爽了。
沈屹寒心情愉悦了很多,果然啊,如他的cp粉所言,把脏话骂出去,人就干净清爽了。
秦翊在震惊中久久没能回过神。
沈屹寒看向窗外,商务车一路往东,他渐渐明白这是开向何处。
两个小时后,商务车在渔溪县郑屯村某处破旧的宅院门前停下。
秦翊将另一只黑提包交给两个手下,他所有的钱都在这里,这次没打算能活。
温和道:“辛苦你们两个冒险陪我走过这段路,拿着这些钱走吧,越远越好。”
刀疤挠挠头,眼睛盯着那只装满钱的黑包,“啧”了声:“你看这事儿整的,小秦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是何必呢?”
秦翊没再解释,只对他们说了声:“后会无期。”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早就生锈的锁,秦翊对面色冷然的沈屹寒道:“沈哥,这是我家,进来吧。”
沈屹寒眸光微闪,昏暗中,他向右挪了下步子,撞开想要用麻绳绑他的刀疤的同时,指尖迅速勾走刀疤别在腰侧的精巧匕首收进袖口。
刀疤被撞了个趔趄,想骂人,又本能地对沈屹寒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发怵,讪讪道:“沈总还挺有劲儿,你——”
秦翊递给刀疤一个眼神,刀疤把麻绳扔掉,捡起地上的黑包扔进车里,“行吧,我们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