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静替他说出他没点出来的那三个字:“夜揽月?你问这个名字?我知道这个名字,是因为其实……我是一个穿越者。我来自你死后的世界。”
“’穿越‘?呵。无稽之谈……”
“不。这是有稽的。”陈怡静一本正经面容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夜揽月,“我来自你死后的世界。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的一切……你的灵魂都已经告诉我了。”
皇帝:“祁戈雅,你不要再——”
陈怡静:“祁戈雅!”
她这突然的高喊把皇帝吓得一愣。然而他还来不及怪罪,殿门就被缓缓推开。
一个人缓步踏入。
看清来人的脸,皇帝愣在原地。
“臣祁戈雅。参见陛下。”
皇帝的目光无法控制地在两张近乎一致的脸中来回跳跃,最终落点在面前这个奇装异服、号称自己是“穿越者”的人身上,冷声道:“说。你目的何在。”
陈怡静不慌不忙,向祁戈雅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和你们皇帝还有话要说。”
祁戈雅:“……”
她瞪了陈怡静一眼。但还是按之前说好的“你来露个脸证明我和你是两个人就速度走其它我自有安排”这一约定,默默关上了门。
“陛下。我的目的就是扭转你的命运。”陈怡静说,“你的灵魂在九泉之下无法安息,才拜托我来找你,阻止你弑杀龙族。你必须马上下令放走栖禾川,你和大燕才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虽然这一段纯粹是她编的。
但很明显,皇帝有一点信了。
“你说,是朕托你来的?”
“是的。陛下。你的灵魂告诉我,整个大燕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试问,除了你,这世上还有谁知道有一个名叫’夜揽月‘的影卫——”
她话到一半,脖子就猛地被皇帝扼住了。
她的呼吸骤然困难,耳畔传来对方清冽的声音。
“看来你 果真不是祁戈雅。你这身手比起她可是天差地别。”
陈怡静眼前发黑,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奔:“杀了我。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朕的死期,自然由朕来决定。”
“你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掐着她脖颈那只青筋毕现的手臂松开了点力道。
陈怡静有了喘息的空隙,口若悬河地说:“栖禾川死后,你确实打赢了一次。但自那以后燕国大旱三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世人都传是你残杀神族,招来了天谴,于是各地揭竿起义,都说要替天行道。最终你只好以死谢罪。你的头颅被割下来悬挂在集市上遭人唾骂。死后,你也因为造了杀神业,要在地狱里日夜受刑。”
她一边编,一边便感到自己脖上的桎梏逐渐松开。当她再次呼吸自如时,便见到夜揽月凝着眉眼,半信半疑地望着她。
她再接再厉地说:“你从地狱刑满释放以后,找到我,让我一定要来阻止你。”
“若你说的是真的。朕的灵魂为何不自己来找朕?而是要你来?”
“嗯。为什么呢……”
陈怡静面不改色说,“地府的鬼魂要是能出入自如,那不就乱套了吗?我就不一样了,你刚刚掐过我的脖子,能确认我是活人,对吧?我就是那种专门给地府干活的阴间使者。其它的都别问,地府有规定不让说。”
默然不语听她说了一通,皇帝不置可否,只是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若是朕执意要杀他。你又当如何?”
“有道是先礼后兵。如果嘴炮的力量不行的话,我就只能上威胁了。”陈怡静说,“同样的竹简我准备了一式三份。如果我拿不到你的手谕,这份竹简会和一张写着你真实身份与攫取皇位全过程的详细说明寄给西楚王——”
“你竟想叛国?!”
“我就不是你们燕国人好吧。”陈怡静说,“西楚也好大燕也好,反正56个民族56朵花,谁当皇帝都没差。还有,最后一份我准备寄给齐司砚的弟弟。到时候人家要起兵还是造反,还是为兄长报仇,我就不知道了。”
“朕一声令下,你,还有你那两份书信,都会彻底消失在大燕。”
“我说了,我来自你死后的世界。你杀了我,我还可以重生。我能重生一百次,但你只要有一次没杀到我,你的皇位就不保。”陈怡静语重心长道,“陛下,我是为了扭转你的命运来的,我是为了拯救你来的,我不是你的敌人。”
“这就是你的’先礼后兵‘么?”皇帝神色微动,“果然是……不容小觑。”
“不。这是我的’礼‘。下面才是’兵‘。”陈怡静说,“我再三说了,我来自你死后的世界。既然我能见到你的鬼魂,我当然也能见到齐司砚的鬼魂。如果你不给我手谕,我就会向地府申请,让齐司砚的鬼魂来夺舍你的身体。”
——好吧。这还是她的“礼”。她根本就没有“兵”。
虽然这都是她编的,但谈判嘛,讲究的就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