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谢遥,陆青荷和花小七的脸色都沉了下来。陆青荷端起药碗,吹了吹热气,递到林蝉面前,“先把药喝了吧,温度刚好。” 随即,低声说道,“他…一直吵着闹着要去救他哥哥,情绪很激动。惹恼了宿蛰君,但也还好,只是被关禁闭了。”
林蝉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枢墟阁的禁闭?像谢临那样的地牢吗?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姐姐!姐姐你回来啦!”
“我的糖果呢?你说好给我带糖的!”
“还有我的傩面!孙婆婆说今天要教我新戏啦!我的傩面做好了吗?”
“我的笛子!姐姐答应教我吹笛子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
林蝉好奇的循声望向窗外。只见院门口,那抹熟悉的猩红身影,正被几个年纪不一的孩童团团围住。
血娘子似乎有些无奈,抬手扶了扶额角,但林蝉却清晰地看到,她那双惯常盛满戏谑冰冷的眼眸里,此刻竟流露出罕见的温柔。
“哎呀,哎呀,姐姐都记得呢!” 血娘子弯下腰,“但是呢,姐姐今天有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们…”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吸引了所有孩子的注意力。
“什么事呀?” 孩子们异口同声,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那就是,嘘…” 血娘子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些许神秘感,“这个院子里,有位姐姐生病了,正在休息…” 她说着,目光飘向了林蝉所在的木屋方向,“所以呢,你们今天要去书院多读会儿书,离这个院子远一点点,好不好?”
“好!” 孩子们立刻乖巧地点头,声音也压低了许多。
“真乖!等姐姐忙完,就去找你们!” 血娘子笑着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孩子们这才蹑手蹑脚的跑开了。
林蝉透过窗棂,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为什么看着那些孩子,心中竟会涌起一股模糊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其中的一员…
还没等她理清这混乱的思绪,房门被轻轻推开。血娘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几步就跨到床边,
“小乖!你醒了!” 她的声音雀跃,“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胸口还痛吗?”
林蝉摇了摇头,随即抬起头,直视着血娘子的眼睛,声音疑惑,“这里…是枢墟阁?”
血娘子脸上的喜色微微一滞,也没料到林蝉苏醒后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 林蝉追问,眉头紧蹙。她想起了那些孩子,难道枢墟阁搜集这些孩童,是为了修炼某种邪恶功法?就像外界传言的那样?
“那些小孩子,是怎么回事?”
“小乖…” 血娘子的声音有些委屈,“你能不能…试着抛开心中的偏见,嗯?”
这时,开门声响起,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的老婆婆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小乖醒啦?” 声音慈祥温和。她看到坐起身的林蝉,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笑容。
“我刚烧的热水,温温的,正好擦擦脸,擦擦身子,舒坦些。” 她熟练地将水盆放在床边的架子上,拧了把热毛巾递给陆青荷。
“你…也叫我小乖?” 林蝉看着这位陌生的婆婆,心中的怪异感更加强烈了。
“是啊。” 老婆婆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不就是小乖吗?我们娘子这些年,可算是把你给找回来了” 说着,她的眼眶竟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你们……真的没有认错人吗?” 林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被角,“我叫林蝉,是一个傩婆子的徒弟…不是什么小乖…”
“怎么会认错!” 老婆婆的语气异常笃定,“你腰上的傩面,当年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
林蝉震惊地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傩面。这是师父在她十岁时交给她的,说是师门传承之物,来历不凡…
血娘子看着林蝉脸上的不解和茫然,轻轻挥了挥手,“孙婆婆,小乖刚醒,需要休息。水先放这儿吧,辛苦您了。”
孙婆婆会意,抹了抹眼角,才转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血娘子深吸一口气,侧身坐到林蝉的床边,扫了一眼旁边准备离开的两人,缓缓开口,
“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陆青荷,花小七,你们也能听。” 她的眼神最终落回林蝉苍白的脸上,“小乖,” 血娘子缓缓开口,
“我想…你其实一直都能意识到,自己与普通傩士的不同,对吗?” 她看着林蝉的眼睛,引导着她去回忆,
“你…能在一些时刻,感应到常人无法感知的东西,甚至…能短暂沟通幽冥。你的傩面,在你情绪剧烈波动或遭遇危险时,会散发出非比寻常的力量…”
看着林蝉眼中翻涌的惊骇,继续道,“你,与外面那些孩子,和孙婆婆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