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概也是认清他在网络流量中毫无建树,再也不让文萧拍摄什么趋于潮流的短视频,只偶尔在他的账号上发一些他试镜或日常生活中抓拍的片段。
在快速发展的时代,爆红变得异常简单。
但文萧对娱乐圈与网络的认知还停留在四年前,那时一切都不会来的如此容易,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与时间,就连他也是默默无闻了几年才走入大众视野。
文萧出去吃饭也遇到了几个认出他的路人,他以前没有如此频繁地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这样的热度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接连几晚都做了相差无几的几个梦,梦里温兆谦化身厉鬼,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惊醒后,天色未明,文萧喘息着坐起身。
经过一段漫长且怪异的沉默,他睡不着了,稍稍撑着床站起身,这才发现窗户忘了关,风呼呼地往里灌,带入不少尚未融化的雪。
鬼使神差地,文萧没有立刻关上窗,而是稍稍拉开一些窗户,探头出去,朝着楼下的方向看了一眼。
楼层不算很高,不算完全看清,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模糊。
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距离街灯不远的地方,车没有熄火,但里面也没有亮灯。
驾驶位的车窗开着,滑下很宽的缝隙,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放在车窗外,指间夹着根还燃着的香烟,红光在雪夜中微弱明灭,淡蓝烟雾在微雪中蜿蜒着徐徐向上攀升。
小区里的居民绝大多数都上了年纪,很少有什么人会在下雪的深夜还等在楼下。
他的视线放在那支伸出窗外的烟蒂上,冷空气从各处溜邪地钻进他的手腕、领口、睡衣的破洞,以及身体皮肤上的每个毛孔。
文萧微微抿了下嘴唇,说不好在想什么。
想到过去,想到不可一世的温世昌在死前也会露出的惊恐无措的表情,想到姐姐死前对他说的话,想到前不久温成林的死讯。
想到温兆谦的婚讯,想到那张高悬于商务大楼的婚纱照,想到总是没有表情的温兆谦总说的那些让他难过的话。
自那日在电视上看到温兆谦匆匆一面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现在的他,即使目睹温兆谦与妻子携手步入婚姻殿堂,也没有关系。
文萧想他已经不会再感到心痛。
他们差得太多。
温兆谦要的那些东西文萧都不想要,什么功成名就、富埒王侯。
这些文萧都不需要,那些东西离他太远了。
他只需要少量的食物与大量的水就可以活得很好。
温兆谦既无法放弃什么,也不会做出取舍。
他们现在这样的结局,就很好。
文萧不会再想要离开世界,他像一颗很小的、烦人的苍耳,附生在温兆谦漫长的生命上。
他想好好活着,想尽可能久地活下去。
随后他们,天各一方,白头偕老。
已经是很好的了。
在这样安慰过自己一切都会变得很好的夜晚后。
第二天清晨,文萧起床时僵硬了下,他抿紧嘴唇看向下身,没有动它的意思,很快去淋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何维的身体还是很年轻,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一些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
文萧将额头贴在冰冷的瓷砖上,任由水流冲洗他逐渐升温,变得有些滚烫的身体,想要忍过体内的躁动。
但闭上眼,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温兆谦的面孔,温兆谦凑在他耳边,发出低沉的、炙热的声音与气息,温兆谦结实的身体和流畅的曲线。
文萧微微皱着眉,额前垫着的瓷砖都变得温热。
他自暴自弃地不作他想,一边在水流声中幻听到温兆谦用冷酷的声音说他“好骚”,一边忍不住将手贴在吸一口气都会凹陷下去的小腹上,掌骨贴着薄薄的皮肤与明显的骨骼,犹豫着滑下去,咬紧嘴唇,才不让那个名字出现,放任自己沉溺在无论他,或温兆谦都回不到的过去与无法抵达的未来之中。
出租屋的热水并不稳定,放多了温度就要降低。
文萧脱力地靠着墙壁缓慢坐下去,发冷的水柱冲洗掉他手上、身体上的一部分液体。他很快地冷静下去,头脑变得清醒,抱膝把脸埋在膝盖间,闭着眼急促地喘气。
想自己分明已经做出决定,想自己分明已经不要他了。
但为什么哪里都是温兆谦……
文萧痛苦地吸了口浴室中积攒的冷气,皮肤窜起鸡皮疙瘩,眼睛睁开就不再敢闭上,一旦合起来,眼泪就会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文萧不愿意这样,不想要这样。
他静静地蜷缩在浴室的角落,一直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近日,身为何维经纪人的周止收到了不少短剧与网剧的邀约,他出乎意料地尊重何维的想法,将剧本一一给他过目,但确实没有什么符合文萧现阶段想法的。
不过因为周止的小孩得了重病,好友急需用钱,即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