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姜氏,见过詹阳王殿下。”
这话她已经在心里练习了一遍, 原以为自己能说得自然流畅,但是面对萧潭时, 内心的退缩和羞愧还是让她有些怯懦, 无法面对真正的自己。
萧潭扯唇冷笑两声,心里既怒又恨,想将司空珉千刀万剐, 想立刻抢回凌之嫣。可是他还有理智,知道自己今晚不能当众拆穿司空珉的无耻面目,否则凌之嫣就成了被人指指点点的祸水。
周遭出奇得安静,连看热闹的宾客也不大声出气,凌之嫣好奇萧潭究竟会有什么反应,不多时, 却听萧潭冷冰冰地道出一句——
“本王喝醉了,失陪。”
他怒火冲天,转身离席。
太妃听到方才那两句对话, 辨认出了那个自称姜氏的女子正是凌之嫣,心底掀起一阵冷嘲。
原本太妃还为拆散萧潭和凌之嫣的婚事心存一丝愧疚,岂料凌之嫣竟比她想得更诡计多端,不跟自己爹娘去海疆,寄身司空府妄想能翻身,现在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还敢来王府招摇,现在萧潭该看清这个女人的秉性了吧?
萧潭离席后,太妃又陪大家喝了一巡酒,诸位宾客回过神来,纷纷识趣地装作不记得方才的风波,继续东拉西扯。凌之嫣勉强听着席间各种言谈,方才萧潭眼中的怒和恨在她心头翻涌成漫天风沙,她今晚任性妄为了一次,算了报复了萧潭一回,可是丝毫没有任何快意。
想必萧潭会把她视为恬不知耻的女人,不过凌之嫣也不甚在意,知道自己已彻底同他诀别。只可惜身上带着的夜明珠,恐怕没有机会亲手还给他。
司空珉侧身望她,低头关心道:“还撑得住吗?”
凌之嫣默然点点头,盼着宴席早些结束。
恰在这时,忽有一小厮高声道:“今晚还安排了皮影戏,各位女客请移步西院。”
要去西院?凌之嫣一听,分外警惕,望向司空珉不知如何是好。
凌之嫣犹豫间,席上的女客已纷纷起身,行礼答谢太妃的安排。
太妃表面上说不必拘礼,心底却分外疑惑,她事先并不知还有皮影戏这回事儿,这些女眷怎么突然被请去看戏?随即猜想这是萧潭临时做出安排,想趁机和凌之嫣私会。
可真是鬼迷心窍了,太妃恨铁不成钢,想去瞧个究竟,但自己此时又不便离席,忙喊来一个婆子,耳语几句。
司空珉见凌之嫣不安,倾身耳语道:“别担心,今晚还有一个贵客应该来的,他若来了,王府的人便不敢放肆。”
凌之嫣便问:“是谁?”
司空珉还未回答,一婆子已来到凌之嫣身旁,笑着开口道:“姜姑娘有孕在身,恐怕行动不便,我陪姑娘一起走吧?”
凌之嫣尴尬地笑了笑,司空珉在一旁劝道:“去吧。”
看他一副运筹帷幄的神色,凌之嫣只好随眼前这婆子前往西院,她认出这是太妃身边的人,心里很是戒备。司空珉目送凌之嫣离开席间,自然有些不放心,但眸底也透着一股赌一把的决定。
去西院需经过一条回廊,凌之嫣走在婆子身边,直觉这婆子绝非是带她去看皮影戏这样简单。
四下无人,婆子开口和她闲叙:“不知姜姑娘是有几个月份的身孕了?现在胃口如何?”
说罢目光下移,盯着她的肚子瞧,不过凌之嫣现在还没有任何孕相,若不是司空珉方才交代过,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凌之嫣对怀孕一事极为羞赧,从前待在司空府还没有这样强烈,现在被外人知晓后,她觉得每个人都在偷偷取笑她不知廉耻。
是太妃让这婆子打听的吧,太妃也想弄清楚她怀的孩子究竟是萧潭的还是司空珉的?
正难为情不愿作答,身后有脚步声渐近,凌之嫣心生警惕,下一瞬有个声音传来:“陈婆婆,席间的醒酒汤不够了,太妃请你去厨房帮忙拿一些。”
这陈婆婆回头一瞧,见是萧潭身边的刘寅,很是诧异道:“太妃找我?”
刘寅不慌不忙道:“太妃催得急,可别让她久等了。”
太妃平日里也是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让人晕头转向的,陈婆婆没有十分怀疑,便依着刘寅的话,折身去厨房端醒酒汤了。
临走前不忘嘱咐刘寅:“劳你替我送客人去西院看戏。”
刘寅忙道:“陈婆婆放心吧。”
见到刘寅,凌之嫣也觉五味杂陈,她想向刘寅打听竹影的近况,刘寅却先小声问道:“凌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寅今晚在席间远远地看到凌之嫣的时候也很糊涂,竹影不久前去过司空府,司空珉明明声称凌之嫣去了京城,怎么她这么快又从京城回来了?还跟司空珉一道赴宴?
糊涂归糊涂,刘寅眼下毕竟是按萧潭的吩咐办事,不敢耽搁。
凌之嫣听刘寅这么问,知道他方才是有意支开陈婆婆,她迟疑一瞬,身后突然有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跟我来。”
这是萧潭。
凌之嫣的心猛然一跳,随即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