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价也不怎么高。说完便领他去签合同,那口气根本不容商量。
等到了搬家那天,应伯爵特地带来一挂长鞭,炸得惊天动地乌烟瘴气。之后许多天,常峙节一直提心吊胆,就怕尚管家来找麻烦。你不买房子可以,但租金总得给吧。
奇怪的是,尚管家不但不来要银子,连房子都没往回收。这让常峙节有点喜出望外,剩下那点银子也收不住了。他先把皮袄赎了回来,又去打了叁床被胎,这样冬天就不受冻了。
想到西门庆的做派,他又给老婆做了一件青杭绢女袄、一条绿绸裙、一条白绸裙、一件月白绸衫、一件红绫袄。他自己则添了一件鹅黄绫袄、一件丁香色绸袍。又给五个孩子做了几件粗布衣服,总共花了叁两八钱银子。
他家喝了几个月的稀粥,大大小小都馋得不行了。常峙节挣扎了半天,终于下了狠心。临回家,他拐到肉铺买了一条羊腿、二斤牛肉、叁条鲫鱼,说给几个孩子解解馋。
吴氏心疼得直搓手:“你会不会过日子?就不能省着点花。要是尚管家来要租金,你拿什么去付?”常峙节大手一挥:“付什么?他要真敢上门的话,我就让他找哥要去。”